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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友把我骗到乡村,想要图谋不轨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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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 2024-5-13 09:28:26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【郑重声明,原文首创,文责自负】
1
夕阳在老人身上镀下一层金子,老人手持蒲扇,晃身将藤椅摇得嘎吱响。槐花被风悄无声息地打落在脚边,他抬手扶了扶眼镜:
“人是杂食动物。”
“什么是杂食动物?”小孩扬起稚嫩的脸。
“就是什么都吃。”
“什么都吃?那吃人吗?像老鬼头一样吗……唔!”猛然间,随着那藤椅剧烈一响,小孩的嘴被死死捂住。幽静中,老人瞪大了瞳孔。
“嘘!——”
2
这是我到鬼村的第一天。
路上,我紧拽着男友刘六顺的手,踩着浸着水的黄泥巴路,心里想着别的事。
“哎呦!”这一脚,我踩进坑里了,泥巴水没过了整个裤管。
“在想什么呢?走个路都心不在焉的。”男友拍着我的脑袋,然后十分贴心地蹲下身为我挽起裤子。“上来吧,这段路不好走。”刘六顺半蹲起身,意思是要背着我走。我也不客气,一个用力扑到他背上,那一刻好像所有的委屈和埋怨都烟消云散了。
“我在想,我们只认识了半年时间,现在见家长会不会太快了?”说实话,要不是男友刘六顺,我这辈子都想象不出世上还有那么偏僻的农村,从小在大城市娇生惯养的我,让我在这一路上都厌恶地皱着眉头。
好在我男友是刘六顺,这个让我不惜和家里吵翻天的男人,大概是我对穷没什么概念,但我妈对穷字像是过敏一样,非闹着要我俩分手,我向来不是什么乖乖女,和她吵了一架后,便也和家里断了联系。
我挺瞧不起我妈这样物质的!但好歹是我妈,想到此,我把脑袋埋进男友的背更深了。
“怎么了?一会儿就到了,要是困了就睡会儿!”
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,闷声:“刘六顺,我可就只有你了,你可不准不要我!”
男友的家庭条件比我想象的离谱,一栋木屋里居然住了七口人,一进屋,我立马被四周某种不知名的怪味给恶心吐了。男友脸色不是很好地看了我一眼,然后用着我听不懂的方言向一个女人说了些什么,接着那女人很快地端了碗水过来递给我。
我低声说了句谢谢,接过边沿有点黑垢的陶瓷碗,在男友的注视下硬着头皮喝下去。
刘六顺开始向我介绍那女人叫刘素,是她的姐姐,剩下的四个小孩全是她的孩子。那四个小孩躲在不远处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我,怪的是,其中有两个女孩都胖得出奇,给我一种她们肥嫩得像一头猪的错觉。
因语言不通,我和刘素并没有什么多聊的,她在我眼里也就是个沉默寡言的女人,我和刘六顺在院子外逗小孩,其中有个女孩叫小希的,是所有孩子里面最瘦的,不过她很黏着刘六顺,这让我莫名地有些吃醋。我好奇地偏过头去问他:“小希的爸爸呢?”
“我就是小希的爸爸。”当时我的确被吓了一跳,但看男友笑得一脸坦然,就对这样的玩笑话不以为意。我猜想可能是刘素的男人遭了什么天灾人祸,看着开朗的小希,我想起兜里有一颗话梅糖,立马掏出来剥开向她嘴里塞去。
小希微愣了一下,但见她两眼放光,许是被话梅糖的美味诱惑住了,小孩子嘛,一点点甜头就给拿捏住了,她突然就开始很亲近我,不管是不是话梅糖的原因,总之她现在开始讨好我了。
我扬起头,朝刘六顺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,他似乎被我这卑鄙的手段气笑了。
3
一直到晚上,小希抓着我的胳膊不愿松手,任凭刘六顺怎么哄都无济于事,最后他无奈地叹出口气,“拜你那颗糖所赐,她现在非要和你一起睡觉。”
对于我来说,和七岁大点儿的一个小女孩睡觉不算什么坏事,我不知道刘六顺在悲伤什么,倒是小希泪眼汪汪的,可把我心疼坏了!
我蹲下身揉着她的脸,轻哄:“小希乖!今天和姐姐睡好不好?”
小希看着我呆呆地点着头,也不知道她听没听懂。
刘六顺立马不服气了:“你要是和她睡,那我和谁一起睡?!”
我听出他的弦外之音,耳根很不争气地染上一抹红,嗔怪道:“谁要和你睡觉!?你和猪睡去吧!”
我连忙拉着小希走了,逃开某人不知作何情绪的视线。
4
“姐姐,其实我听得懂你说话哦……”
……
半夜,我是被一阵猪嚎吵醒的,我敢肯定,是真真切切的猪叫,在我耳边惊雷般炸开。但当我浑身吓得一激灵,猛地睁开眼时,那怪叫刹那间消失了。我的胳膊被小希压得失去了知觉,不由得痛苦地拧起了眉目,艰难想抽出手臂,但这一阵动静把小希弄醒了,她迷迷糊糊地半眯着眼透过月光直望着我,流着口水的嘴角似乎诡异地向我一笑,她说着很生疏但我却能听得懂的语言:
“姐姐,其实……我能听得懂你说话哦……”
不知道为什么,那一瞬间我汗毛直立。
小希这一天都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,包括刘六顺和周围人的交流也都是用的当地方言,小希既然能够和我交流,我想不明白她是要隐瞒什么。
我睡意全无了,期望小希还没有睡着,便开始试探地叫她的名字。
“小希,你有听到什么怪声音吗?”
也许是我的话吸引到她,她睡眼惺忪,费力撬开眼皮又看我一眼,接下来我彻夜难眠。
“姐姐,我不吃人的哦……”
吃人……
一闭眼,我脑海里全是那阵诡异的猪嚎,伴着小希沉重的呼噜声,两者竟然异常融洽的缓缓重合。黑幽幽的窗外,像是野兽张着血盆大口。
鸡鸣三声响,我抹了把脑门上细密的汗珠,半晌,一阵推门声过后,我清晰地感觉到一双大手缓慢地盖在我的脸上,我乍然一惊,陡然张开眼,惊呼:“刘六顺!”
我忍住将脏话脱口而出的冲动,半坐起身,气呼呼地质问,“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!?”
“嘘,小希还睡着呢。”他看一眼旁边躺着的女孩,又看了看我,“出去说吧。”
好歹也是我男友,我平常并不喜欢朝他发脾气,但昨晚我是真被吓到了。我翻身下床,拿起外套,关上门的瞬间,似乎瞥见床上的小鼓包轻微动了一下。
我立刻回忆起昨晚小希的话来,快步追上刘六顺,习惯地挽上他的胳膊,一边问:“小希这孩子……是不是……”
“嗯?怎么了?”对于小希,他似乎有点敏感,我醋意大发,心想那么喜欢小孩子干嘛不叫我给你生一个?!
话锋一转,我改了主意,“小希这孩子是不是不喜欢我?怎么见她都不愿意和我说话?”
刘六顺说着便笑,“我以为多大的事呢?神经兮兮的。”接着他便解释,“小希这孩子前年生过一次病,后面嗓子就说不出话了。唉,瑶瑶,你比我懂得多,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啊?”
我哑然了。
小希前年就说不了话,那我昨天听到的声音是错觉?是我害怕糊涂了?
刘六顺突然拍了我的脑袋,拉回我的思绪,“想什么呢?叫你那么多遍都没听到。”
“……小希她……好可怜啊。”
“对了,还有件事……”正说着,小希顶着一鸡窝头慢悠悠地出来了,她跑过来抱住我的大腿,那张好看的小脸楚楚可怜地仰视着我。
我疑惑地目光转向刘六顺,见他笑道:“她这是饿了。”
5
餐桌上,准确地来说,应该是一块木板上,大家都只是闷声吃东西,我对面坐着刘素,余光突然发现她脸色间很不对劲,顺着她的目光循过去,她直勾勾的,盯着的正是小希。
她说了句我听不懂的话,但钦刻间,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小希身上,我下意识望过去,小希怯懦地埋着头,手里的筷子也僵住不动了。
筷子!这才是我觉得不对劲的地方,在这四个小孩里,只有小希是用筷子吃饭的,其他三个小孩则是很粗鲁地用手抓着吃,满手脏兮兮的全是油。
我下意识皱了皱眉。
一时半会儿,居然没一个人站出来解围,空气骤然冷缩。
我用手肘碰了碰刘六顺,低语,“你和大家说一下,我带小希出去走走。”他愣了一下才缓缓点头,简单地回了个“嗯”。
话不多说,我赶紧起身,抓着小希的胳膊就往外跑,大家被我的反应惊了一下,然后屋里就只剩刘六顺的圆场了。
我知道鬼村门口有一棵巨大的老槐花树,小希被我带出来后,就一直坐在这棵树下面。
她双手抱膝,把头埋进膝盖里。
我蹲下身,尽量与她平视,问:“你昨晚说,你能听得懂我说话?”说这话时我也没有多大底气,我真希望是自己出现幻觉了。
小希抬起头茫然地看着我,抿着嘴。
我垂下眼眸,算是验证了自己的猜想,但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失望。小希站起来,一声不吭地扭头就走,我连忙叫住她:“你走反了!家在那边!”我想到她听不懂我说的话,不免被自己蠢笑了。
我上前去拉住她的衣袖,她慢慢地回头看着我,然后另一只手一点一点地扳开我的手指,那种忧郁又带着怨愤的眼神把我看怔了,这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七岁女孩该有的情绪。
我情不自禁松开了手,不紧不慢地跟在她后面,离刘六顺的家越来越远。
路上的人看到小希,偶尔会有几个打声招呼,但小希只顾着往前走,甚至眼神都没给他们留一个。反倒让我生理不适的是,几乎每一个路过我们的人都会率先把目光放在我身上过分的打量,我害怕地低下头,跟紧小希的步子。
放在我面前的是一栋很大的木房子,院落用篱笆高高围住,上面布着荆棘,我注意到有一块的篱笆墙很新,像是不久刚修补上去的。
一靠近那片院子,我再也忍不住地干呕出来,这味道让我印象深刻,因为我在初到刘六顺家的时候就被这味道刺激过,但它现在似乎更浓烈,夹杂着难忍的血腥味。
立马,我听到里面传来的猪叫。一声接过一声,浪潮般向四周席卷开。
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联想到刚才餐桌上一大群人混合的咀嚼声了。
小希只是站在那里,似乎要透过围墙看穿里面某个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“她今天和我说的是,‘你怎么又瘦了?’”
第一反应,我心里有个声音在问:谁!
但此刻我很清楚,周围只有小希一个人,这话是她亲口说的!
“你说的是……你妈妈?”
我亲眼目睹着她的嘴一张一合,她说:“那女人不是我妈妈,我的妈妈,或许在我的肚子里了。”
6
刘六顺早就满村子地找我们了。
他很少情绪激动,但现在却急得扣住我的手腕大声质问:“你们跑哪去了!?谁让你带着她瞎逛的!”
我挣开他的手,“你吼什么呀!我又不是人贩子,还卖了她吃了她不成!?”
我实在没想到刘六顺会因为这件事和我闹脾气,小希抬起眼皮看着我,只有我知道那双眼睛正饱含愧疚。她走过去抱住刘六顺,小手盖在他握住的双拳。
刘六顺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颈脖,终于,他还是把里面的吊坠拿了出来,“这是你给她戴的?”我翻了个白眼,不是我给的难道那玉坠会自己跑到她身上不成?
那块玉坠其实不值什么钱,全当是我给小希的见面礼了。
刘六顺把玉坠放回去,反过来拉我的手,“我这不是担心你们有危险吗?万一摔进那个坑里洞里没人发现可就遭了。”他的担心并不无道理,我回想起刚来鬼村的那个早上,突然开口说:“刘六顺,明天送我下山吧,我想回去了。”
“回去?”他明显地露出一个讽笑,“你要去哪儿?”
“回我自己家去啊!刘六顺,我自己有家的!”我被他那话搞懵了,什么叫我要去哪儿!?
“你自己说过不嫌弃我的!?”
“是!我是说过不嫌弃你,但前提是,你必须和我一起去城市生活!你忘了你自己当初是怎么说的了?”
是啊,那个晚上,他信誓旦旦地和我保证自己会有上进心,会在大城市打拼出一片自己的天地!
想到此,我的嘲讽意味更浓了,“窝在这个没出息的小山村,你打算怎么闯出一片天地?”
他被我的话激怒了,在我猝不及防的瞬间扬起手来,我倒吸一口凉气。
那巴掌最终滞留在了我脑袋上方,不久后又放下。我直视着他的眼睛,带着难掩的怯意与陌生,静候他的下一步动作。
他忽然牵住我的手,原本僵住的脸也松弛下来,“瑶瑶,你乖一点,我明天,就送你走。”
7
这一晚过得还算安稳,但是想到明天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,我看着身边躺着的小希,心里默默叹出口气。
观察到她的睫毛动了动,我赌她还没有睡着,便试探着询问,“小希,我明天要走了。”我想着这是我最后的告别了,虽然和小希只是萍水相逢,可我打心眼里还是喜欢她的。
“我知道你要走,但不知道你要去哪儿。”她果然还没有睡!
我把脑袋凑近了她,“我要回到我自己的房子,但我以后会来看你的,和刘六顺一起。”为了证明我没有在骗她,我告诉了她我和刘六顺的关系。
见她没有说话,我接着问,“今天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,你为什么向家里人装哑呀?你明明可以好好说话,对了,你和谁学的普通话?刘六顺?”
“你的问题太多了。”她摇着头说,“和我妈妈学的。”
刘素?她不像是个会讲普通话的人。
“那第一个问题呢?”
“妈妈说,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会说普通话,包括爸爸。”
“你今天说刘素不是你妈妈?那你妈妈呢?”现在我不得不对我自以为的玩笑话起了疑心,今天早上的事我还以为她是在和刘素赌气,但现在的直觉告诉我,好像不应该是这样的。
“被吃了。”
“谁?”
“猪。”
我笑了,小孩子说起谎来还真是一本正经,不觉间刚才所有的顾虑和紧张都随着这句话烟消云散了。
“你爸爸呢?”我的语气多了几分轻快。
“你刚才已经说了,他很快的就会娶你,然后你们一起到大城市生活。”
我饶有兴趣地和她开起玩笑,“你把那么多秘密告诉我,就不怕我偷偷告诉刘六顺?”
月光打在她脸上,惨白一片。
“你不会的,因为你明天要走了,和我妈妈一样。”
8
睡梦中,一双大手捧住了我的脸颊。
我不耐烦地把那只手推开,嘶哑道:“刘六顺我还没睡够呢……”话音刚落,那不知好歹的手开始更加肆意妄为地在我身上游走,一直到我身体的敏感部位,顷刻间我便清醒了。
“刘!——”
那一刻,我瞠目,结舌。
我周围围着四五个五大三粗的男人,而无一例外的全都是陌生面孔。我身上只穿着贴身衣物,就这样赤裸裸被他们不怀好意地打量着。
我一定是还没睡醒!
一个男人上前抓着我的头发迫使我仰起头。
头皮撕裂的疼痛让我浑身都在颤抖。但这都在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。
我咬牙切齿地吼道:“刘六顺呢!?让那混蛋出来!”
我被人毫不犹豫地抽了两耳光,脸上前所未有的火辣辣的疼。那笑在几个男人的脸上逐渐绽开,犹如一朵恶心的淬了毒的花。
我差忘了,他们听不懂我说话。
隐约中我听到猪叫声,而且十分肯定那声音就在我周围。那些男人用着方言像是在讨论该怎么处理我,因为他们每说几句后,恶毒又贪婪的眼神便会在我身上停下来。
我蜷缩在角落大气不敢出,这是一间密封性极好的屋子,只有屋顶开了一扇窗,薄弱的亮光勉强照清屋里的状况。
……血,渗入土地里已经发黑了。我的手向后摸到一团软乎乎的的东西,有些黏糊,像是我小时候偷溜进厨房捏着冰箱里的肉玩。
……肉。
“啊!”我被自己恐怖的猜想吓到了,慌得跳起身。那几个男人当即转过身来,恶狠狠地瞪着我,不出所料的,我的长发被他们缠在手臂揪住,头不受控制地蛮力撞向墙壁。
我眼前一黑……
9
我做鬼也不会放过刘六顺。
从头到尾他一直都没出现,但我十分清楚他是始作俑者。但我现在还不确定他们要干什么,把我独自关在这个密不透风的屋子,地上有一块肮脏的白馍,是那群人今天早上扔下的,我忍着饥寒交迫的痛苦,也硬是没敢碰那白馍。
黑暗里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溜进来,我咬紧牙关,浑身充满警惕。
一个很壮实的男人,高大的身躯将我笼罩在他的阴影里,他二话不说,上手就来扯我的衣服,纵使我拼命反抗,他钳子般的大手不一会儿将我死死禁锢住。我被他压倒在地,已经想到他接下来的动作,瞳孔颤抖,嘴唇止不住地哆嗦,惊恐道:“……不,不要……”
“啊!!!”
我做鬼都不会放过刘六顺。
他那么喜欢小孩子,怎么不叫我给他生一个?


一个月前,我从医院出来,小心翼翼地将那份孕检单折好,人们都说孩子是爱情结晶,当时我偷偷吐掉避孕药,是知道自己怀有私心的,我要家里人接受刘六顺,生米煮成熟饭是最快捷了当的方法。
我感受到有液体缓缓地从我下体流出,男人兴奋的叫声在我脑里与周围的猪嚎异常相融。我无神地盯着上方,像是断了线的木偶,待宰的羔羊。
持续到半夜,男人提上裤子就离开了。
空气里一直有股怪味,我一夜未眠。
第二天,那些人见到我未动的白馍,其中一个直接拾起它蛮横地塞进我的嘴里,我连咀嚼的力气都没有,更别说反抗他。白馍堵满了我整个腮帮子,我本就口干舌燥,不由自主“哇”一声全吐了出来,那人上来就给我甩了一耳光,我捂着脸,尝到嘴角渗出的铁锈味,自嘲地想,倒不如这样死了也好。
我软瘫在地,想象出自己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样子,一日之间,天差地别。
第五天,那群人没有要放我走的意思,同样也没采取下一步行动,我总是听见他们在议论纷纷,而且十分清楚他们的议论对象是我,在这个地方无疑是插翅难飞,这天下午,刘六顺来了。
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,发疯般地扑向他,他一个闪退,躲在了两个人的后面。我知道自己此刻面目狰狞,从他的脸上我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嫌弃和难堪,我撕扯着嗓子怒号他的名字。
……刘六顺,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啊!!!!!
我的嗓子已经坏到不是可以听的了,但我还是要吼。猩红的眼盈满泪水,那是我曾经爱之入骨的男人呐……
我不知疲惫地喊着他的名字,大门忽地关上,他连最后一眼都没留给我。
骗人的!骗人的!什么承诺什么白头偕老什么狗屁情话都是骗人的!刘六顺就是个混蛋是个畜生!他步步为营目标一直都是我!
我的一厢情愿,在此刻成了最大的笑话。
果然啊……
我心灰俱念。
10
晚上,有一个女人被扔了进来,她看着年纪不小,披头散发,踉跄几步后摔在地上,我远远地打量她,始终不敢上前一步。
那女人不久从地上爬起来,抬头看着我,用着十分标准的普通话,“我的腿被他们打断了,走不远的。”
我难免震惊了一下,开口问:“你不是村里人?”
“我和你一样,是被骗来的,但我已经来四年了,被卖给李三做媳妇。”
李三?从这个名字的发音,我几乎敢确定这就是那晚的畜生。
“你为什么来这里?”
“我被选中了。”那女人凄惨一笑,“有一个顾客,买下了我的心源。”
“他们想要你的心脏……”我满脸不可置信,这里居然是器官买卖地,开膛破肚的地方!
“到这里四年,你对这里的情况比我熟知,你为什么不跑?”我沙哑着嗓子追问。
她愣了愣,最后看向自己的腿,“我的腿一开始就被那家人打断了,我想过跑,也想过自尽,但他们手段卑鄙无耻,不仅强制我生孕,用铁链控制住我的四肢,就为了让我苟延残喘地活下去,直到今天,他们即将榨干我的最后利用价值。”
我无意识地望着她的心口,感觉有某个地方正在灼烧。
我很同情那女人,但理智告诉我现在不能轻易相信她。于是在当她问起我的情况时,我选择将有事刻意隐瞒,后来我提到了小希,她嘴角动了动。
“那是个很可爱的女孩,喜欢趴在我被关的屋子窗外偷偷看我,他的妈妈是隔壁村的支教老师,在两年前已经死了。”
不说原因,我心里也猜了个大概。
“小希的爸爸……”
“刘六顺。”她脸上没什么情绪,“全村最大的人贩子。”
11
第二天一早,一伙人带着工具风风火火地进屋了。两个人拖着女人的胳膊,三除两下地将她浑身扒个精光,然后用马克笔在她身上标记好位置,闪着光的小刀不时在她身上比划,女人被注射了一支麻药,但隐约可见的她浑身止不住地在颤抖。
我目睹着那女人的胸口被一点点划开,白花花的肠子流出来,鲜血在周围蔓延开,发出令人作呕的臭味。男人极快地把处理好的器官装进盛满液体的容器里。
我知道那瞪着眼睛的女人已经死了,死得彻底。
立马上来两个人开始抬尸体,门未关严,我便透过门缝偷偷观察着外面的情况。
这一幕,我几乎要昏厥过去。
伴着突然高起的音浪,女人的尸体正被四五头肥硕的猪包围着啃食!周围还源源不断有猪想要挤上来,发出“亢亢”的急叫。
12
“村里有很多小孩吧,这里的规矩就是,一个小孩可以换一头猪。圈里有只猪王叫老鬼头,它是最早吃人肉的。听说有一干旱年,村里闹了一阵子饥荒,这只畜生饿得开始啃树皮,直到把嘴巴对向了人,情况开始一发不可收拾。村里养了越来越多的猪,猪吃人,人吃猪。”
晚上,我又做噩梦了,梦到刘六顺突然长出了猪脑袋,朝我张着血盆大口。
“起来,和我走。”
我以为是幻觉,但的确感到有人踢了我一下,声音熟悉得像……刘六顺?
男人居高临下俯视着我,“还是说,你想留在这里喂猪?”
我虚弱地摇摇头,昨天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。
刘六顺丢了件衣服就没再管我,小希畏畏缩缩地从门后跟进来,我支起身子拉住她,小声问:“他们接下来……该怎么办?”
女孩摇摇头,警惕地环顾四周发现没人,小心地俯在我耳边,悄声道:“我听见他们说,想要你肾源的卖家失联了,你接下来可能会被暂时卖去给王叔当老婆。”
惊慌失措。
13
一年后,我已经是一个男孩的母亲了。
毕竟是王家这代的第一个男丁,王迪宰了两头猪特来大办宴席。在这里的女孩可都没这待遇,因为大部分养到七八岁都已经拿去换猪了。王迪的嘴里冒着酒气,兴致勃勃地指着猪圈里的两头猪:“那两只,还是我妈生的两闺女换的,赚大发了,那两人加起来都才一百斤,两头猪有四百斤呐!加上卖掉的器官钱,够我们王家风光一阵子了!”
我只是点头附和。
一年间,我在王迪面前唯唯诺诺,他说一我不敢说二,但依旧避不了他会把我关进暗无天日的屋子里,我知道他是在等我的卖家。
儿子出生日,他今天大发慈悲地把我放出来给孩子喂奶,我抱着孩子慢悠悠地逛在院子,目光无目的地瞎转悠。
刚才喝了点酒,我肾开始疼得慌。
肾衰竭的手术,本该在一年前就进行的。
小希出现在我的视野,我把背转过去打算回屋。
“你要去哪?”王迪走过来问我,“一会儿就要开席了。”
“不舒服,饭我就不吃了,到时候给我留点就行。”他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,该是他今天心情好,让我有了额外的自由。
我坐在床沿哄着孩子,目光看着院子久违的热闹,注意到小希走到角落的大锅饭边,似乎把什么东西加了进去,有行人挡住了我的视线,过了会儿孩子开始在闹,这件事我也没放在心上。
终于将孩子哄睡着了,我不久后也困意大发,哪怕外面还闹哄哄的,但那天晚上我睡得格外香沉。
我似乎又听见猪嚎。
不管了,我太困了,睡吧!
14
“是的,第二天一早,我发现村民们口吐白沫,全死光了。”
一名警察为陈瑶递上一杯水,“你别紧张,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就好了。”
“那尸体呢?”一名警察问。
“当时我实在太害怕了,疯了一样的到处喊人,找小希,因为在院子里我没有发现小希的尸体,一直到第三天,篱笆墙被猪拱翻了,二三十头的猪冲了出来,开始啃食村民的尸体。我吓坏了,赶了两天的路跑下山报警。”
一想到那血腥的场面,年轻的小警察打了个寒噤,“小希她为什么这样做?”
“她和我说过,她亲眼看见她妈妈被吃掉的,她听说刘六顺最近找到和她器官相匹配的卖家了,她很清楚那意味着什么。”
“如果把小希一个人留在山上,这样看来,她也凶多吉少。”
……
出了警局,陈瑶浑身松了一口气,一个女孩从拐角跑出来:
“我还想吃,话梅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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