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你…很想你……

Hi_C大调

       其实这是5年前写过的文章，为了纪念陪伴了我11年的爱犬——KIMI，前段时间经常刷到在韩国的熊猫福宝和饲养员爷爷们的故事，无比怀念我的KIMI。重新再翻出5年前她生病离开之后我写下的与她的点滴故事…依然彷如昨日，想念她……
       以下文章写于2019年的4月25日…KIMI离开的第4天……
      除了爱你，我还能爱谁？
      我的爱除了给你还给了家⼈和朋友，⽽你所有满满的爱，只给我了⼀个⼈……
     谢谢你11年的陪伴；谢谢你11年的不离不弃；谢谢你，我的挚爱。

       很早之前，就⼀直想把KIMI的故事写成⽂字，⼀直耽搁到现在。⽽这次提笔，⾯临的却是⼀场即将到来的⽣离死别。眼泪如断线的珠⼦，滴落在她的额头、⿐尖。她的眼神流露的依然是浓浓的依恋，我⽆法⾔语。这是我们的最后⼀夜，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。 
       因为看了《神⽝也疯狂》 系列之七《雪狗兄弟》， 想养⼀只⾦⽑的念头突兀的在我⼼⾥⽣根发芽。 2008年4⽉30⽇，第⼀次与她见⾯。那天，同⼀胎的2只⼩⾦⽑可以挑选。她是⽼⼳，体型最⼩。看到她的第⼀眼时，⽼⼤还有⼀只⼩⿊背跟她在院⼦⾥玩耍，她是被他们踩在脚底下的⼩可怜。她很聪明，去边上叼了⼀张纸⼱，吸引了我的注意。 因为喜欢F1赛车⼿Kimi·Raikkonen，所以给她取名Kimi，她就这样“闯”进了我的⽣活。
        KIMI内向，她的眼神，感觉永远充满了⼼事。 也或许是她的内向，让她成为⼀只很贴⼼的狗。 她懂得观察我的⼼情，我⼼情好，她会叼着她的⼩玩具，让我陪她玩。发现我⼼情不好，则会乖乖坐在我⾝边，默默地陪伴。有⼀次，我⼼情不好回家哭了起来，⼩家伙居然凑过来舔⼲我的眼泪，然后紧紧地靠着贴着我。也是这⼀次，她真正感动了我。   
       KIMI的兄弟姐妹多，那时候，每到周末，我们都会约好⼀起出去玩。奶茶是她的姐姐，排⾏⽼⼆，体型最⼤。KIMI的个头只有她⼀半⼤。不知为何，奶茶看到KIMI总会⼤声叫唤。胆⼩的 KIMI，每次听到奶茶的叫声，就躺下装死。让⼤家忍俊不禁。可惜的是，2010年，因为⼼脏问题，奶茶早早离世。
       我总觉得KIMI是⾦⽑品种中的另类。带回家3个⽉，体重只长到 8.8kg。因为搬家，认识了EMMA家的哈⼠奇馄饨哥哥，在KIMI⼩⾝材的衬托之下， 估计她眼中的馄饨哥哥，形象⾮常伟岸。 所以，她乐此不疲的成为他的⼩跟班。那时候，她们经常⼀起⾃个找乐⼦。记得有⼀次，他们追⼀只猫，把猫逼到树上，抱着树⼲不敢下来。两个⼩家伙起了坏⼼眼，极有耐⼼的守在树下。可怜的猫咪⼒⽓耗尽，⼀节⼀节从树上滑落下来，还好我们 及时赶到，让⼩猫逃过⼀劫。后来由于⽣活的奔波，让彼此各奔东西。虽然到现在，已经⼏年未重逢。但 我偶尔突然喊⼀声馄饨哥哥，她还会⽴马竖起⽿朵，四处寻找他踪影。
       虽然KIMI胆⼩怕事，但她疯玩起来，也让我瞠⽬结⾆。有次夏天在厦门岛外和⼀群狗狗群遛。她完全 变⾝成电影《神⽝也疯狂》系列中的⾦⽑Mudbud，⼀不留神，在泥巴堆⾥⼏个打滚，把⾃⼰脏成⼀只“⼟狗”，让我又好⽓又好笑。 到了海边，⼀个矿泉⽔瓶扔到海⽔⾥，姐姐奶茶飞速游出去，把瓶⼦叼回。“⾦⽑寻回⽝”的美誉，并⾮浪得虚名。 不过轮到KIMI，⼀个海浪打来，她⼀溜烟躲得没影。朋友试着把她抱⼊海⾥，令众⼈⽆语的是，她吓得直呛⽔，天⽣恐惧。说好的天⽣会游泳呢？  难道我养了⼀只假⾦⽑？不过⼏年后的又⼀次海边之⾏，却让我见证了她的忠诚。因为对她不会游泳的事情我耿耿于怀， 那⼀次，为了引导她下海，我走到海水及腰的位置假装溺水，大声朝她呼救。KIMI显然⾮常着急，急躁的在岸边来回⾛动， 想下⽔，又不敢，她⼤声地朝远⽅吼叫希望有⼈来帮助⽆助的她，但吼了半天发现没⼈搭理。终于，忠诚战胜了恐惧。她⿎⾜勇⽓慢慢地步⼊  海⾥，当海⽔漫过她的腿，我可以看到她弱⼩的 ⾝躯因为害怕还在不停发抖，那⼀刻，我再也不忍心尝试。我冲过去，⼀把把她抱上岸。
       我妹妹属狗，却⾮常怕狗。⼩时候在街头巷陌听 到狗吠声，本能反应⼀定是跳到我的⾝上，那姿势，像极了挂在树上的考拉。有⼀年暑假，妹妹独⾃来厦门找我，⽩天我上班，她在家跟KIMI独处，几天下来，同样胆小的KIMI，治愈了妹妹的恐惧症。“原来狗狗这么好相处。”此后，她也成了爱狗之人。妈妈知道我养狗后，一开始很反对，当时还冷战了两个月之久。后来也是因为妹妹和KIMI相处之后，现身说法，才把僵局打破。
        每年春节都会带KIMI回家。她的乖巧温顺懂事听话，赢得家⼈的喜爱。爸爸养了只博美Jimmy，在KIMI的对比下，瞬间失宠。而KIMI可能随我，⾼冷！不屑与⼩狗玩乐，她基本不理 不睬。被Jimmy欺负逼急了才会对Jimmy大吼， 吓得Jimmy每次都如弹簧般落荒⽽逃。
       ⽣活要有仪式感，每年2⽉1⽇，KIMI的⽣⽇，我都会订好狗狗蛋糕。只不过她的眼⾥完全没有对仪式的尊重，眼⾥只有好吃的蛋糕。每次带⽣⽇帽，⼀脸不情愿的表情。还特别不喜拍照。⼀旦镜头对准她，马上极不配合的把脸撇⼀边。所以那些美照，都是多次连哄带骗的成果 。⽽⽣⽇蛋糕，也就是三两下的囫囵吞枣。
       KIMI内向胆⼩，但她的破坏性不容⼩觑。她最⼤的爱好是撕咬纸⼱和遥控器。正常情况下，我下班回家，她都是咬着玩具站在门口，边叫边等我开门。我⼀进门便扑进我怀⾥撒娇⼀番。如果没听到叫声，我⼼⾥肯定是⼀个咯噔，又做坏事 了。⼀开门都不知道她躲在哪个⾓落。被我找到，⽴马戏精上⾝。眼巴巴的⽤⽆辜的眼神看着我。闯祸了装可怜，或许是每只狗狗与⽣俱来的 天性。⼩时候她⼀定会被我揪到“案发现场”教育与挨揍⼀番。不过长⼤后，我越来越不舍得动⼿，当然，她也越来越少闯祸。
        得益于她的乖巧，KIMI⽆论⾛到哪⾥，基本上都会成为焦点。不管是在⼩区还是宠物店，博得万千宠 爱。每天起床我做的第⼀件事就是开门，她会⾃⼰下楼玩。⼩区的住 户基本都认识她。等到我要上班出 门时，往窗外⼀喊，她就⾃个乖乖回家。让⼩区其 他养狗的主人羡慕不已 。 当然 ， 偶尔也有失灵的时候 。有⼀次，临出门喊了半天 ，不见她的影⼦。下楼找遍⼩区， 发现她正⼀本正经的跟着⼀只⼩⽩狗在篮球场的⾓落散着步。看到我⼀脸怒⽓，估计感觉情况不妙，回家路上遇到隔壁栋很疼爱她的⼀ 位⼤爷立马躲在他身后一动不动 ，跟看到救命稻草⼀样。懂得找救 兵？瞬间把我的暴脾⽓点燃，先上班，下班再慢慢收拾她。从那以后，乖乖的，再也不敢乱跑。 
       可能是⼩时候与馄饨哥哥养成的习性，她很喜欢 追猫。⼩区⾥猫又特别多，终于“恶有恶报”， KIMI遇到了让我爆笑的糗事。我带着她在⼩区散步，前⽅⼀只猫的出现，她拔腿就追。然⽽剧 情反转，追猫反被猫追。还跑不过⼈家，被猫揪了她⼀撮尾巴⽑才停下来。这件事情，足以让我笑个⼤半年。
       时光如梭。感觉抱KIMI回家才是⼏年前的事情，但⼀眨眼，深刻地感觉到她正在慢慢⽼去。 2017开始，临近她⽣⽇之际，我都会带她拍上⼏组照⽚。我想留下更多她的成长回忆。年年亦是如此。不过今年正准备带她去拍照时，我发现她的⾝体开始出现状况。下楼梯脚步变得蹒跚。跟她玩，她⼀样兴奋，却⽆法像从前⼀样灵活扑跳。
        2⽉21⽇半夜，我被她的各种嘈杂声吵醒。开灯 ⼀看，她⼤出⾎，我吓得⼿⾜⽆措，脑⼦⼀⽚空⽩。送到医院，检查的结果是必须⼿术切除⼦ 宫。可是在⼿术过程中，医⽣又发现她患有乳腺 癌。但是不能同步⼿术，建议修养⼀段时间再考 之后还不到两个⽉，KIMI楼梯爬不了了，后腿慢慢⾛不动了。情况变得越来越严重。两条后腿肿胀到可怕的地步。在医院系列检查后，医⽣却不建议⼿术。年纪太⼤，风险太⾼，保守治疗。 她也似乎害怕住院，⼀直表现给我看她貌似很好的精神状态。跟医⽣沟通后，我决定还是让她住院输液消肿。可是，办住院⼿续时，需要签署两份病危告知单，我的⼼情瞬间坠落⾕底。⼀周过去，KIMI很坚强。输液让她消肿了⼀些。看她的时候，她看上去不像有病在⾝。医⽣允许我把 她接回家药物治疗。不过，很委婉地又说了⼀些话。我最不愿意看到的结局，貌似即将到来。
       我开始推托所有朋友的邀约。每天除了上班就是 回家陪着她。上班时间也不时盯着家⾥的监控。 我需要确认，她是好好的。KIMI从⼩就有密闭恐惧症，不敢独⾃在⼩房间呆着。可这次回家，她似乎知道⾃⼰尿失禁不受控制，害怕给我添⿇烦， 每天我⼀出门，她在⼩⼩的洗⼿间⼀躲就是⼀天。可是，她不知道，我在监控看不到她，每次 回家⼼⾥都是⽆⽐的紧张。那⼏天甚⾄觉得，最幸福的事情就是，⼀开门还能看到她在洗⼿间抬头看着我。不过，那⼏天⼀到晚上，她的状态就特别差。第三天晚上，她突然喘着⼤⽓躺着不动， 我轻轻的抱着她放在腿上，呼吸才慢慢平稳。刚好妈妈电话打过来，无助的我瞬间崩溃，对着电话嚎啕大哭。随后⼏天，这样的情境每天都在上 演，⽆⼒改变，我只能抱着她以泪洗⾯。所有⼈ 都劝我，让她安详的⾛吧。我彻夜不眠地思考着这个问题，我和妹妹甚⾄把她离开后的⼀切都准备就绪，可是我，真的舍不得。那天，看着KIMI难受，我终于说出了⼀直不敢说的话。我哭着告诉她，如果疼痛实在无法忍受，我让你走吧，不要再坚持了。可是第⼆天天刚发亮，她表现得精神十足，把脑袋搭在床边等我起床，拱我的⼿摸摸她的脑袋。我知道，她不舍得离开我。难道，我舍得吗？
       11年的陪伴，我的世界⾥除了KIMI，还有其他 形形⾊⾊的他⼈。可她的世界⾥，只有我⼀个。 写下上⾯这些⽂字时，我⼼⾥对她更多的是满满 的愧疚。陪她的时间太少，关爱太少。就算我天 天在家，我陪她玩耍的时间也越来越少。我本可 以做得更好，可是，时间⽆法重来。看着她从⼩ 到⼤的照⽚，眼泪潸然⽽下。宝贝KIMI，我多 希望你还能扑到我⾝上，玩这个我们最喜欢的互 动游戏。可是你已经⽆法完成。宝贝KIMI，此刻我能做的，只能是抱抱你，亲亲你。
       我真的，很爱你。我真的，很舍不得你。
       从医院接她回家那⼀刻，从医⽣的⾔语⾥，我觉得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⼼理准备。可是，⼀看到 她，我就知道，我其实根本没有准备好。⾝边的 好友都劝我，她离开那⼀刻，不要留在她的⾝ 边。我知道或许我会崩溃，但我知道，她最后⼀ 眼想看到的只会是我。我会坚强的陪她到最后，不离不弃。
       4⽉21⽇开始，她终于没有⼒⽓再站⽴起来。趴在地上的姿势，整整保持了2天。她始终注视着我的双眼，也渐渐失去了往昔的神采。她挺得很⾟苦，我思想⽃争了很久。或许，是时候该放⼿了。最后的这个夜晚，我会⼀直陪着她。躺在她旁边的沙发上，我调好闹钟，每个⼩时看⼀次 她的状态。我⽣怕，⼀旦我睡着，就没有了告别。不过，这⼀夜对我⽽⾔，时间过得太快。看着窗外天⾊渐⽩，我⼼慌⽆⽐，抱头痛哭。
      该⾯对的，始终还是要去⾯对。我把KIMI抱到 她常去的宠物店。我希望，她是⼲⼲净净漂漂亮 亮的离开。从来没有认真完整的看过她洗澡，这 第⼀次却变成了最后⼀次。我的视线舍不得离开 她，能多看⼀眼是⼀眼。店员说，她是他们店洗 澡最乖的⼀条狗。或许是长久以来都是站着吹⽑ 的习惯给了她⽓⼒，她不可思议的挣扎着站了起 来。好⼏次看她摇摇欲坠，我想扶着她或者让她躺着吹，她坚持着，不让。这倔强的性⼦，还真像我。让店员剪了她的⼀撮⽑，收在准备好的瓶⼦⾥。闻⼀下，很⾹，也有她的味道。
       是该往医院去的时候了。把KIMI抱在后座。关 门那⼀刻，眼泪瞬间泉涌。这⼀路，能开多慢我 就开得多慢。从来没觉得到医院的路程这么短 暂。到了门口，我忽然没有进去的勇⽓。坐在车 上看着她。看着她趴在后座，吐着⾆头喘⽓。可 怜的孩⼦啊，她不知道接下来将要发⽣什么事 情。她会怪我吗？就算有再多的不舍，离别也终需到来。我坚持自己把KIMI抱上医院的⼆楼。医⽣拿了单⼦让我 签字，我的⼿颤抖不已。落笔那⼀刻，⼼如⼑割。我捧着她的脑袋，她的眼神⼀如既往的温柔，我瞬间崩溃。她或许还是不知道，下⼀刻， 我和她将是阴阳两隔。原本⼀直憋着的哭声，再也抑制不住。我只能⽆助的不断亲吻着她的额头，⽤哽咽的声⾳告诉她，她是这个世界上最乖 最棒的宝贝，我爱她，⼀定要永远记住我。针管 慢慢注射，怀⾥的她慢慢没有了呼吸，我看到她 留下了眼泪。那⼀刻，我才知道KIMI⼼⾥其实 我是不是在害她，或许她还未曾想要离开？ 去⽕化的路上，朋友开车，我由始⾄终没让她离开过我的怀抱。 ⼀路抱着，我甚⾄有⼀种错觉， KIMI只是在我怀⾥睡着了。路程很远，她睡得很安静。我努⼒调整着⾃⼰的情绪。发了⼀篇朋友 圈，谢谢所有⼈对她的关⼼。⼀ 路接了很多电话，我轻声细语， ⽣怕吵醒了她。可是妈妈的电 话，让我回到了现实，KIMI真的⾛了。电话⾥，我忽然就哭得⽆ 法⾔语。我好想⽤⼒把她摇醒。 KIMI，你不会孤单的，很多⼈都在爱着你。 
       距⽕化还有⼀段时间，天很热。⼯作⼈员让我把她放下。我婉拒。怀⾥的她已然没有了温度，但这是我还能抱她的，仅剩的最后⼀点时间。我也拒绝了告别仪式，我已无法承受。⼀切准备就绪，KIMI被 抱到⽕化台上。在被推进去那⼀刻，我知道，这是我最后一次看她。从此，再也⽆法相见。宝贝，以后再也没有病痛。你可以去找奶茶姐姐了。我相信，你⼀定会⽤另⼀种⽅式守护着我。⼀个多⼩时后，我看到了她的⾻灰。我和⼯作人员⼀起⼩⼼翼翼的把她放进⾻灰盒⾥。KIMI，我带你回家。
       回家的路上，⼀路⽆⾔。只是脑海⾥KIMI最后 看我不舍的眼神，不断回放。打开家门那⼀刻，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，我的⼼⽌不住又疼痛起来。 以后开门再也不会有个⼩家伙咬着尾巴叼着玩具 来迎接我了。我颓然地坐倒在地板上，抱着她的 ⾻灰盒，⼤声⽽泣。 

       KIMI，你是我的⼤⼩姐。你是我的宝贝。你是我这辈⼦最⼤的收获。天堂不会再有病痛。不论你⾝在何⽅，你永远在我⼼⾥。
        KIMI离开我已经3天了。我知道，接下来的⽇⼦只能是我一个人过了。不论我开⼼还是难过，她再也不会在陪在我⾝边，跟我一起分享，一起承担。吃不下睡不着的时候，我会时不时摸摸她留下的玩具和痕迹。我相信她还在，只是换了种⽅式陪伴。每天起床，我依然会说KIMI早安，下班回家我也依然会说KIMI我回家了。很多不养狗的朋友都说，可以再养⼀只。但是我不会再养了。因为，KIMI 不可替代。我的⼀⽣只会有⼀个KIMI。
写于2019年4月26日，对KIMI的无尽思念中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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